中小银行要“补血”，更要“造血”
3月30日，内蒙古成功发行200亿元中小银行专项债，募集资金将用于支持26家中小银行补充资本。近期，还有黑龙江、广西等地相继披露中小银行专项债进展。业内人士认为，中小银行的资本补充渠道较为有限，资本补充压力较大，中小银行专项债会进一步发挥补充资本的作用。衡量一家金融机构抗风险能力的重要指标之一，就是资本充足率。所谓资本充足率，就是指银行自身资本和加权风险资产的比率，代表了银行对负债的最后偿债能力。按照银保监会披露的数据，截至2022年四季度，城商行资本充足率为12.61%、农商行资本充足率为12.37%，低于大型商业银行、股份制银行的资本充足率。大型商业银行、股份制银行中，除极个别之外，大多资本充足率在15%以上。大型商业银行、股份制银行资本充足率高的主要原因，是他们的盈利能力强、利润水平高，补充资本金的条件好，有很足的自我“造血”功能，可以随时通过实现的利润补充资本金。譬如六大国有商业银行，按照他们3月31日刚刚发布的业绩公告，实现归母净利润达到了13482.96亿元。若按照一年365天计算，这6大国有商业银行相当于每天赚36.94亿元。这样的盈利能力和水平，当然可以及时补充资本金了。相反，中小银行的盈利能力就明显不足了，实现利润也大大低于大型商业银行和股份制银行，补充资本金的能力就显得很弱。一方面，这些中小银行很多脱胎于城市信用社、农村信用社，原本就资产质量不高，加服务的范围和对象也比较有限。而在发展过程中，为了帮助地方政府防范金融风险，还兼并吸收了一些村镇银行，从而导致银行的资产质量进一步下降，服务能力也进一步减弱。自然，抗风险能力也会进一步降低。在中小银行面临资本充足率不足，而自身补充资本的能力不强的情况下，通过发行中小银行专项债来补充资本，是可行的，也是符合当前实际情况的。因为，中小银行既面临着资本充足率不足的风险和问题，也承担着为地方经济发展、特别是中小微企业与农村经营者提供资金支持的重任，如果中小银行出现风险，对整个金融系统的影响是非常大的，对金融支持经济发展的作用也会产生极为不利影响的。问题的关键在于，单纯依靠发行中小银行专项债来补充资本，显然只是权宜之计，而非长久之策。这种靠外部“输血”、“补血”的方式，可以暂时缓解中小银行资本充足率不足的矛盾，可以让中小银行暂时获得继续支持发展的能力，但是，从长远来看，过度“输血”、“补血”，也会造成中小银行自身“造血”功能的减弱，使中小银行的肌体更加难以自然应对外部环境的变化，特别是难以经受风险的考验。中小银行要想抵制各种风险，进一步提升对经济社会发展的服务功能，最根本的还是要通过改善经营条件、提高经营能力、防范经营风险，增强自身的“造血”功能。很显然，对中小银行进行重新定位，特别是业务拓展过程中的方向和重点，是极其重要的方面。要知道，很多中小银行的经营效益不佳，风险加大，与前些年也大规模进入到支持房地产开发、地方基础设施建设等方面有密切关系，亦即大量的资金被房地产开发企业和地方政府融资平台等占有。如果开发企业和政府融资平台运转正常，矛盾还难以发生。一旦房地产市场陷入低迷，政府融资平台融资难度加大，风险也就出现了。眼下的问题，与这方面的失控有着密切关系而影响中小银行抗风险能力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地方政府给中小银行增加的“风险压力”，亦即村镇银行等的风险化解，也使得部分中小银行背上了非常重的包袱，经营能力减弱，盈利水平下降，自然，也就没有补充资本的能力了。这样的问题，需要监管层加大监管力度，最大限度地减少中小银行背这样的包袱，中小银行没有能力背，也不能背。村镇银行等的风险，只能地方政府去化解，而不能让中小银行“背锅”。当然，中小银行管理体系比较混乱，监管不到位，内控机制不健全，经营过程中的错误决策、盲目决策、冲动决策现象比较严重，也是导致中小银行经营效益较差、盈利能力不强很重要的方面。有些中小银行为了规模，还盲目向全国各地扩张，结果导致贷款滥放滥发现象，也使得部分中小银行资本充足率快速下降，风险加大。因此，必须加大监管力度，控制中小银行的扩张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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